圣经与神学
为什么我改变了对婴儿施洗的立场?
2020-05-26
—— Sean Michael Lucas

编注:福音联盟对一些牧师、神学家、以及其他的思想者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你曾经就什么样的教义或神学观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是什么导致了我们在神学光谱上的位置。你可以点击这里阅读该系列其他文章。


在我10岁左右的时候,我的父母接受了基督。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有任何教会生活。 尽管我幼时曾在我母亲长大的路德宗教会受洗,到父母归正之前,我们总共也才参加过3-4次教会。因着他们的归正,我们开始正常参加聚会,我们找到了一间在新泽西州范伍德(Fanwood, New Jersey)的普利茅斯弟兄会。在那里的一场布道会上,我首次接受了基督,并受了浸礼,经历了第一次属灵的转变。

在读高中之前,我们搬到了弗吉尼亚北部,去了一家圣经教会,最终我来到了一所独立的浸信会学校。在一次教会崇拜中,我感到了全职传道的呼召,最终因着这个呼召我去了自由大学(Liberty University)学习了一年,随后才转到鲍勃·琼斯大学(Bob Jones University)。 

又受了一次洗

作为我的牧师专业本科培训的一部分,我需要参加教牧实习,那次实习是在弗吉尼亚北部的一间独立浸信会完成的。 在实习期间,我们的牧师使我觉得我还没有接受过圣经中所说的正式洗礼。他当然不认可我在路德会的洗礼,而且对我在普利茅斯弟兄会所受的洗礼也有疑问。因为我没有受过浸信会的洗礼,所以我就不是那坚固的、可以追溯到施洗约翰的属灵洗礼链条上的一环。这是“地标主义”浸信会(Landmark Baptist,1859年脱离美南浸信会自成体系)的一种观点, 所以我再次受了洗。

但是在那一年的实习期间,我读了劳瑞·伯特纳(Lorraine Boettner)的《基督教预定论》。那本书在我脑海里埋下了许多种子,并且在我于鲍勃·琼斯大学攻读文学硕士学位时开始开花结果。我当时在上殖民地美国教会历史课,读了很多约拿单·爱徳华滋的著作。在读完爱德华兹的讲道“神因人的依靠得着荣耀”之后,我意识到自己完全同意加尔文的五点救恩教义。我更意识到恩典的教义是为了强调神的优先次序使我们承受各样属灵的福气,从拣选到救赎再到圣徒的坚忍,都是合乎圣经的,也是必须遵守的。 

不是异教徒的孩子

1994年,我和我的妻子搬到费城,以便我可以参加威斯敏斯特神学院的博士学位课程,在那里我可以继续学习约拿单·爱德华兹。尽管我来费城是希望我们能加入一间长老会,但对于我的GARBC(一个加尔文主义浸信会宗派)妻子来说,这种跨越实在太大了。 因此,我们来到了一间正在经历改革的小浸信会教会。牧师是鲍勃·琼斯大学(Bob Jones)的毕业生,这是她所能接受的范围。他们的教义是坚定的加尔文主义,这也是我所接受的。在那四年中,我们一起接受认信、教义、要理问答,圣约神学和众长老带领教会等等方面的学习和操练。

实际上,除了洗礼之外,我们这间教会在所有事情上都符合长老会的做法。但是上帝在我们的生命里赐下了某些东西,这使我们不得不为整个洗礼的问题挣扎:孩子。从1997年到2003年,我们的孩子隔年出生,我们开始对他们的属灵状况有疑惑。 他们确实不是异教孩子。因为他们是出生在信奉基督的家庭,所以他们会在教会和基督教信仰的背景下长大。 但是,“婴儿奉献礼” 没有圣经依据(新约圣经中哪里有“婴儿奉献礼”呢?),因此我们没有“奉献”婴儿。

结果,随着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于1997年出生,我们开始对威斯敏斯特信仰告白所说 “洗礼是新约圣礼”(28.1)和 “不仅凡是宣认信仰并顺服基督的人,而且凡是父母双方或一方为信徒的婴孩,都应受洗” (28.4)开始挣扎。如果洗礼是新约的圣礼并且婴儿要受洗,那么我需要一些理由去相信婴儿洗礼的确出自新约圣经。在我看来,旧约在这个问题上的论点,凭藉或者承认新约的沉默,对我来说没有说服力。我需要在新约中找到根据。 

家庭的重要性

跳到四年后。我们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了,而我正在写的论文不是按照我的计划关于约拿单·爱德华兹的,而是关于一位19世纪南部长老会神学家罗伯特·刘易斯·达布尼(Robert Lewis Dabney)的。我因着关注达布尼的公共神学而对家庭的重要性感到震惊。无论是处理奴隶制或种族、性别关系、教育、教会和国家,达比尼都一再回到家庭在上帝的旨意和计划中的重要性。

我开始注意到一种模式。在创世记17章中,神向一个信靠他的家庭之头亚伯拉罕作出应许,然后借着家庭割礼为记号并印证了这些应许。在使徒行传16章中,神向吕底亚(Lydia)和腓利比狱卒(信靠神之家庭的头)显现,然后借着家庭洗礼为记号并印证了这些应许。这种模式的焦点并不是婴儿,我的方向错了。上帝的模式是与家庭打交道,并给这些家庭割礼或洗礼作为记号。

那时其他的经文也开始发生果效。根据哥林多前书7:14,上帝认为我们的孩子是“圣洁的”,与他的工作和目的是分开的,是“干净的”,而不是“不洁的”或异教徒,这是由于他们所在的家庭之头——我们——是信靠神的。使徒行传2:38-39说,圣灵的应许不是对那些相信的各人,而是对那些相信的家庭:“应许是给你们和你们的儿女。”这种语言在旧约中回响,表明上帝对家庭的应许,这确实也在新约中出现。歌罗西书2:11-12似乎把割礼和洗礼等同起来,以致建立了新旧约之间的桥梁。

这些相当有力的新约依据改变了我的想法,带领我们去了美洲长老会(PCA)。这些是我十年来一直通过我的著作《认识长老会》(On Being Presbyterian)反复讲授的论点,然而也只是上帝在我生命中工作所见证的一小部分的恩典,他在我生命中的每一部分都是如此向我展现他的恩典,甚至向我以后的孩子们也是如此。这竟全都是恩典。


译:Amy Jiang;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Why I Changed My Mind About Baptizing Infants

Sean Michael Lucas(肖恩·迈克尔·卢卡斯)博士毕业于威斯敏斯特神学院,是田纳西州孟菲斯的独立长老会(PCA)的主任牧师,以及改革神学院的教会历史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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