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历史分为两个不同的世代:应许世代,在此期间神应许通过弥赛亚建立祂的天国和统治,使万事得以归正;应验世代,即神的应许得到应验的世代,基督徒现在就生活在这个世代,而且它将永远延续下去。
圣经历史分为两个不同的世代:应许世代,在此期间神应许通过弥赛亚建立祂的天国和统治,使万事归正;应验世代,在此期间神的应许得以实现。旧约先知们把应验世代称为“末世”。他们预期应验世代会随着弥赛亚的到来和诸多动荡及磨难的即将终结而一同来到,但新约作者告诉我们,随着耶稣基督的降临,这世代已经进入历史了——比他们预期的更早。现在,我们生活在这两个世代的交叠中,生活在“已然-未然”中——应验世代,即“末世”“已然”同着神的天国在耶稣基督里降临了;应许世代,伴随着苦难和磨难,会一直持续到弥赛亚-耶稣的第二次降临。
“两个世代”指的是圣经历史中两个截然不同的世代。第一个世代可看为“应许”世代——神应许与祂百姓同住,赐下弥赛亚,建立天国,赦免罪孽,让圣徒从死里复活等等。第二个世代是应验世代,它所在的时期称为“末世”或“末后的日子”。末世论就在这里崭露头角。我们的英文术语 eschatology (末世论)来自两个希腊单词:eschatos(“末后”)和 logos(“道”)。因此,末世论就是“研究末后之事”。我们要将救赎的最后阶段视为“末世”,因为它发生在历史的最末端。旧约用“末世”或“末时”来指以色列历史的最后阶段(如创 49:1;民 24:14;但 2:28-29、45)。在这一时期发生的所有事件,无论是审判还是恢复,都是“末世”。
虽然有人认为这两个世代只出现在旧约的后半部分中,但我们可以在《创世记》1-3 章中找到末世论的证据。虽然创造被看作是“好的”(创 1:3、10、18、21、25),亚当和夏娃被看作是“甚好”的(创 1:31),但仍然存在不完全因素。例如,亚当和夏娃虽然完全按照神的形象受造,但仍然可能犯罪。罪也仍然可以侵入受造秩序。神也创造了宇宙,使之成为一个巨大的宇宙圣殿,这样祂就可以进入其中并与被造物亲密同住。如果亚当和夏娃遵从神在《创世记》1 章 28 节中的命令和 2 章 16-17 节中的命令,生育敬虔的后裔,扩大伊甸园的疆界,让神的荣耀充满大地,遵守祂的命令,制服邪恶,那么地球就会变成一个不会朽坏的造物,邪恶就会被摒弃,人类就会承受不会朽坏的身体。神将降临人间,治理人,与人永远同住。这些关于未来的现实都以完美的顺服为前提。这就是《创世记》1-2 章的期待。
这些期待与“末世”将要发生的事情密切相关。就像一粒种子发芽、成长,最终长成一棵大树一样,旧约的写作从《创世记》1-3 章中一粒末世论种子开始,到正典结束时发展成一棵参天大树。“末世”的世代与旧约的其它部分并非毫不相干或互不关联。它是以色列故事的高潮。
更好的应许之地
旧约作者和先知预言,神的百姓以及创造都会迎来最终的救赎。以色列命运中的第二个时机或世代将发生在历史的末期。这个时期与在它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之间的断裂是不可逆转的。旧约并没有为我们逐一记录这些事会如何发展。旧约的先知往往会根据他们预言的目的而省略一些内容。尽管如此,“末世”将要发生之事的大致轮廓还是足够清晰的:
因此,“末世”包含积极和消极的因素,消极因素一般先于积极因素。我们可以形象地描述旧约对历史终结的预期:
神首先审判然后恢复。到那时,神将从天而降,与蒙救赎的人一起居住在新天新地里,直到永远。
新约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方面是使徒们坚持认为“末世”已经开启了。新约的每卷书都以某种方式宣称,以色列历史上的最后一个世代已经通过基督开启了。旧约所预言末世将会发生的一切,在基督第一次降临时已经开始应验了,并会一直持续到基督第二次降临。旧约中关于末世大灾难、神制服外邦、将以色列人从压迫者手中解救出来、以色列人的复兴和复活、新约、应许的圣灵、新的创造、新圣殿、弥赛亚王以及神天国的建立等期待,都通过基督的死和复活得以实现了。
“已然-未然”指的是末世的日子实现的两个阶段。“已然”是因为末日在基督里已经来临,“未然”是因为末日还未完全到来。学者们常用“已(由耶穌)开启末世论”(inaugurated eschatology),或世代重叠来描述这一现象。新约概述的应验模式如下:
我们将简要探讨“已然-未然”的两个方面——神的天国和敌基督者的存在。
耶稣在福音书中所说的大部分内容都围绕末后天国的建立而展开,根据旧约的记载,末后天国将在历史的最后一刻建立。耶稣认为,天国确实已经到来,但祂的追随者和群众却难以相信耶稣的惊人说法。讨论的核心是耶稣声称门徒们已经领受了“神国的奥秘”(太 13:11;可 4:11;路 8:10)。“奥秘”一词起源于《但以理书》,尤其是第 2 章和第 4 章,其中涉及对异教国家的审判和神末后天国的建立。尼布甲尼撒梦见了一个巨大的像身体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代表四个异教国家(巴比伦、玛代波斯、希腊和罗马)。然后,一块“石头”砸碎了巨像并且这块石头最终充满了天下,说明整个大地都被神的天国填满了(但 2:29-35)。先知但以理解释了尼布甲尼撒这个异梦的含义(但 2:36-45)。尼布甲尼撒的梦和但以理对梦的解释就是“奥秘”。因此,神的启示是“隐藏”的(尼布甲尼撒),但后来又“显明”了(但以理)。因此,“奥秘”成为理解启示的一个框架,一般指包含了新的或令人惊讶的教导或教义。
耶稣所说的“神国的奥秘”是什么意思?在《马太福音》第 13 章的上下文中,“奥秘”与撒种的比喻和接下来有关天国的比喻有关。旧约预言,末后天国的建立是在世界历史的最后时刻,以决定性的方式推翻神的敌人(如创 49:9-10;民 24:14-19;但 2:35、44-45)。
耶稣关于天国的教导之所以是一个“奥秘”,是因为它与旧约中对天国的期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预言中关于末后天国的一个主要信念是在最终毁灭不义和外在逼迫之后神的天国就圆满地建立了。弥赛亚的降临将敲响邪恶帝国的丧钟。异教徒的国王和他们的国家将被摧毁或“打碎”(但 2:44)。这样的败亡和审判会不可逆转并将在历史的终点同时发生。但耶稣宣称,弥赛亚和末后天国的降临并非一蹴而就。矛盾的是,两个疆域同时并存——属于天国的人和属于“恶者”的人。天国已经开启,但尚未完全实现。两个世代神秘地重叠在一起。
保罗在《帖撒罗尼迦后书》2 章 5-8 节中非常关注这两个世代:“我还在你们那里的时候,曾把这些事告诉你们,你们不记得吗?现在你们也知道,那拦阻他(指那不法之人)的是什么,是叫他到了的时候,才可以显露。因为那不法的隐意已经发动,只是现在有一个拦阻的,等到那拦阻的被除去。那时这不法的人必显露出来”。保罗在这里对末世仇敌的理解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但以理书》,在《但以理书》中一个可怕的人物将在“末世”压迫和欺骗立约团体。
根据《但以理书》第 11 章,末世对以色列的攻击将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对手将迫害正义的以色列人。《但以理书》11 章 31 节说:“他必兴兵,这兵必亵渎圣地,就是保障,除掉常献的燔祭,设立那行毁坏可憎的”(参但 2:8、11、25,8:9-12;赛 14:12-14)。在这里,敌人将对圣殿所在之地发动战争,并通过“设立那行毁坏可憎的”来玷污圣殿。《但以理书》11 章 33-35 节进一步描述了对圣约共同体中“智慧人”的攻击:“民间的智慧人必训诲多人,然而他们多日必倒在刀下,或被火烧,或被掳掠抢夺。”(但 11:33)然而,义人将在压力下坚持不懈,尽管他们会“跌倒”,也会被“熬炼”和“清净”(但 11:32、36,参 12:10)。根据《但以理书》,以色列末世的敌人也会用诱人的言语欺骗以色列共同体中的一些人。他的欺骗会导致立约团体中的一些人“背弃圣约”(但 11:30)。他的“巧言勾引”也会影响到到那些“违背圣约的人”使他们变得更加不敬虔(但 11:32)、妥协,并助长其他人的欺骗和进一步的妥协。
在橄榄山的讲道中,耶稣也用《但以理书》中的语言讨论了以色列末世的敌对者:“因为将来有好些人冒我的名来,说:‘我是基督’,并且要迷惑许多人……且有好些假先知起来,迷惑多人”(太 24:5、11,参 24:23-26)。耶稣说的是在公元 70 年圣殿被毁之前,会有一个或多个反基督者欺骗以色列人。在《马太福音》24 章 5 节中,压迫者将以欺骗为特征,自称“弥赛亚”,因此会扰乱“许多人”的信仰。
根据我们的简要分析,我们现在可以理解保罗对帖撒罗尼迦教会的告诫了。保罗纠正了教会对基督再来的混淆。他明确指出,基督的再来尚未发生,因为在那日之前会发生两件事——“背道”和“不法之人”显现(2:3)。保罗在 2 章 3 节中说,《但以理书》中的“不法之人”还没有出现,但令人震惊的是,在某种意义上,末世的压迫者已经出现了(见约壹 2:18-19)。这一观点解释了 2 章 7 节中的用词:“那不法的隐意已经发动”。保罗不是在说一种普遍的邪恶和迫害,而是在说一种具体的末世欺骗和迫害,这种欺骗和迫害应该归咎于教会的末世敌对者。在《帖撒罗尼迦后书》 2 章 7 节中,保罗在这里使用了“隐意”一词来描述一种具有惊人影响的独特情况:根据《但以理书》,末世的迫害者将在未来完全显现在立约的群体面前,然而保罗认为,这个敌对者“已经在”这个群体中“发动”了。教会要高度警惕错误的教导,因此必须接受使徒的福音信息及其对日常生活的影响。
如果理解正确,末世论就不仅仅是神学推测,而是基督徒生活的动力。如果基督徒真的是“新造的人”,是新天新地的一部分(林后 5:17),那么我们就拥有战胜罪和试探的能力。反之,如果我们中间有一个反基督的团体,那么基督徒就必须专心研读圣经,以抵御错误的教导,并在猛烈的逼迫下忍耐。
编注:本文为“简明神学”系列专文之一,本文所表达的所有观点均为作者本人的观点,本文基于知识共享(Creative Commons)的署名-相同方式共享(Attribution-ShareAlike, CC BY-SA 4.0)协议免费提供给公众,允许用户以其它媒体/格式和改编/翻译其中内容,但需要附上原文链接、指出自己所做的修改,并采用同样的知识共享许可协议。
译:DeepL;校:Jenny。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The Two Ag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