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工作
在主流新闻媒体做一个基督徒记者
2021-08-12
—— Sarah Eekhoff Zylstra

1981年,兰德尔·帕尔默(Randall Palmer)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毕业后,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找到工作。

他说:“每个人都想找有工作经验的人。”只有沙特阿拉伯的一家报纸愿意给他机会。

在求职面试之前,“我给沙特大使馆打电话,看看这是不是一家真正的报纸,”他说。他们说是的。于是对方飞到纽约来面试,我得到了这份工作。”

于是帕尔默搬到了沙特阿拉伯,在这家报社工作了两年,然后写了一篇关于沙特贸易顺差如何减少了一半的文章。“他们想知道我是如何得到这些信息的,”他说。(答案是:用出口总额减去进口总额。)“结果是我在某种意义上从这个国家被驱逐了出去。”

他在路透社找到一份工作,专注于报道发生在贝鲁特、巴林、日内瓦和迪拜的冲突和事件。十几年后,他在渥太华担任高级记者,然后接任路透社驻渥太华分社社长,他在那里整整呆了20年,然后在2016年转到政府的一个媒体部门任职。

“我去过椭圆形办公室、参加过中国领导人的新闻发布会,也参加过25次欧佩克会议,”他说。“记者总是在寻找新闻。坦率地说,如果政府正在好好工作,那就不会有新闻。”

他认为,总是写负面报道就像总是读负面报道一样,会让你的思想变得愤世嫉俗。

“我记得我坐在教堂的后排,对教会里发生的一切都持批评态度,”他说。“我甚至对讲道的语法也冷嘲热讽,有一天我想,‘我这样下去不健康。’”

的确,帕尔默很不健康,很快他被被确诊为抑郁。“我记得我哥哥说,‘你抑郁?你是家里最快乐的人!’ 但作为一个记者,我经常好像在阴沟里生活。”而作为一个基督徒,他经常感到孤独。

福音联盟在最近一次对帕尔默的采访中问他,新闻媒体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了,记者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获得失去的信任,以及一个基督徒是否可以为《纽约时报》这样的媒体工作。

你在主流媒体工作了很长时间,你看到的变化都有哪些?

当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记者时,我的母亲有一次碰到了《纽约时报》的记者麦坎德利什·菲利普斯(McCandlish Phillips),因此向他征求对我的职业和信仰建议。菲利普斯从1952年到1973年一直在《纽约时报》工作。当他刚来到这里时,报社里并没有同龄的基督徒。但他的桌子上总是放着一本圣经,他最终成立了一个祷告小组。在70年代,美国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全国广播公司、《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形成了一个阵营,他们塑造了一种媒体的群体思维。

菲利普斯告诉我母亲,我应该保持平衡。如果有一个关于婚姻的故事,你可以引用主张同性婚姻一方的观点,也可以引用爱家协会的评论,这样你就能从两个方面得到对故事的解读。这是许多记者不会想到要做的事情——他们会认为这是一方的胜利,而作为基督徒的你却可以通过平衡来为社会提供服务。

这是个好建议,当时我差点被一个老板从最高法院报道的岗位上撤下来,他说我太喜欢讲自己的观点了,但我可以证明我在讲述故事的两面性。

然而,在过去的两到四年里,这样的平衡报道越来越没有空间。现在,如果你敢质疑大众的观点,你就会遭到Facebook或Twitter的网暴。

这很有趣,过去大学和媒体都鼓励进行探究和思考。现在,基督徒只能通过提出问题来进行这种探索。例如,最近罗素·摩尔(Russell Moore)就疫苗问题采访了弗朗西斯·柯林斯(Francis Collins),当时任何关于疫苗是否安全或明智的讨论在社交媒体上成了禁忌话题。柯林斯却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也许能够缓解一些担忧。这就是那种有用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危险的东西。

结果是,我们现在越来越难以相信媒体。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必须记住,记者并不是无懈可击或无所不知的,所以我们不能以完美的标准来要求他们。然而,一些公开的失误和明显的倾向性确实让人们有理由怀疑媒体是否客观中立,记者如何才能赢回他们失去的信任?

要想获得信任,就必须从各种观点中找到消息来源,并提出有挑战的问题。呈现每一方的最佳论点是智识上的诚实,而且有时候不只是两方,还有三、四方。那么你实际上是在为大众服务,带来某种经过主持的公共讨论。

如果你不能这样鼓励讨论,这样的讨论就会转入地下,地下是网络暴力和阴谋论的滋生之地,这是为什么人们对机构会失去信任。疫苗问题的讨论就是这样,整个社会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公共对话的信任。因此,能够在公开场合进行这些讨论很重要。

大家都很聪明,我们都有大脑。我们能够听到不同的观点并思考它们。如果说我们非得等着一个大机构告诉我们标准答案才相信,那是苏维埃的做法。我们要参考圣经、对照其他科学家或思想家的意见或建议,形成我们自己的意见。

基督徒可以成为主流媒体的记者吗?

许多雇主非常重视某些类型的多样性,但不重视宗教多样性。他们不会为了招聘基督徒而去找帕特里克·亨利学院(Patrick Henry College),所以在媒体工作的基督徒数量稀少。2007年的一项调查表明,有39%的公众每周去做礼拜,而全国性媒体的基督徒记者比例只有8%。这是一个巨大的差距。

然而,现在基督徒仍有可能在主流媒体上讲述一个故事,从各个角度展现故事的复杂。以基督教的角度看新闻事件,你可以展示人们对发生在乔治·弗洛伊德身上的事情感到惊恐,因此在教会的穷人事工中提供帮助。你可以展示他们为买不起衣服的人洗衣服,但在其他问题上也坚持圣经的观点。你可以展示那些爱不同种族和不同经济地位的人的基督徒,而他们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的信仰。能够以诚实、积极、全面的眼光来展示基督徒——这一点是非常宝贵的。

当我在多特学院(Dordt College)读书时,我的室友说一个基督徒不可能为《纽约时报》工作。我说你可以,直到被解雇。而我认为主流媒体中的一些著名记者已经表明,做一个基督徒记者而不被解雇是可以做到的。


译:DeepL;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How to Be a Christian in the Mainstream News Media.

Sarah Eekhoff Zylstra(沙拉·茨尔察)是福音联盟的资深作家,于西北大学获得新闻学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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