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工作
透过洗车改变生命
2021-07-28
—— Sarah Eekhoff Zylstra

托马斯·亚历山大(Thomas Alexander)为顾客洗车时,可以看到对面酒类专卖店橱窗上的彩票广告。12月,伊利诺伊州强力球彩票奖池金额高达3.04亿美元,与此同时,超级百万彩票奖池金额到达3.1亿美元,这是2019年6月以来,这两种彩票分别达到的最高值。

亚历山大说:“那时我正在服务客户,但看到这广告令我想到:‘要是我明天赢了彩票,我会怎么做呢?’。事实上,我认为我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我依旧会每天去上班,因为我有自己的人生目标。通过这份工作,我已经找到了一种改变生命的方法。我真的会继续在这里工作。”

这番话表明,这位22岁的年轻人非常喜欢自己的工作。两年前,他向常洁(Everclean)洗车店申请了兼职工作,这样他就可以一边读社区大学,一边灵活安排工作时间。但常洁并不是那种一般的洗车店。

现在,亚历山大全职担任店长助理一职。他的职业晋升非常迅速,等未来完成部队服役后,他将独立地管理一家分店。目前他负责常洁洗车店的水循环系统、设备和LED灯的节能方案并挑选最好的洗车剂供应商。他定时分发毛巾、回答客户问题,以确保一切都正常运转,每辆车都洗得干净。

亚历山大说:“通过洗车,我不断地得到成长并且更多地认识了自己,这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现在我回想起来仍觉得这很疯狂,但这就是我的生活常态了。”

创始人托马斯·金(Thomas Kim)在清晰的道德原则基础上创立了常洁洗车店,这些原则是通过Praxis实践期间磨练得出的,Praxis的目的是丰富劳工阶层的人生。这些道德原则涉及了全面的导师指导、经济机会(托马斯·金的目标是为一些人实现安息年)、注重环保以及增强客户的满足感(你将客户的车保养得越好,客户就越不愿意置换它)。

亚历山大刚开始在常洁上班时,正在认识了解佛教,他提到金的基督教信仰时说: “金将自己的信仰以最完美的方式体现出来,这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他真实地知其所知,爱其所爱,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话,他非常乐意与你分享……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将基督教信仰如此呈现出来,令周围所有人,无论信徒与否,都从中得益。”

没有父亲的童年

金(Kim)的爸爸在他7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他,因此他并没有从爸爸那里学到什么东西。

金说:“但我这一生中,总会有位长辈看顾我。”他的叔叔会顺便看望他,塞给他20美元,并跟他尬聊几句。教会的大学生请他吃午餐,带他去电影院看迈克尔·基顿(Michael Keaton)演的蝙蝠侠。很多老师、雇主和牧师陪伴他,发掘他的天赋,并给他建议、挑战和鼓励。

金说:“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不太寻常。”金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小的灯具公司当工程师,那里的老板是他的导师之一。

有一天,老板对他说:“我觉得你可能会有兴趣看看这个评估模型。”这家公司准备易主,老板想让金看看其他人是如何对公司进行估价的。金是设计工程师,并没有受过金融培训。但老板的想法是对的,他确实有兴趣。

凭着仅有的一点金融知识,金开始了投资。他买了一套小公寓放租出去,然后又买了一套。他和一些朋友合伙,在印度开办了一家钢锭生产厂。(钢锭就是用于轧钢生产的钢条。)

金说:“我们没有赚到钱,这真的很困难,尤其是政府的动态很难把控。但这很令人着迷。我发现每当从事有潜力的工作时,即使它是未知、高风险和复杂的,我都很喜欢。”

他那时正在权衡是要为企业打工还是该自己创业。但同时,他也要在职场和教会之间取得平衡。

投入商业还是全职服事

金从小去教会。他说:“我12岁时,主就得着我了,所以我知道,青少年虽年纪小,但却是可以接受福音和其他教导的,比如认识到要为主而活。”

他开始做青少年牧师,朋友们劝他全职服事。他还参加了一些神学课程。他说:“但是我在商业界也感受到了上帝的同在。”

金的履历显得缺乏职业重心:除了其他多种工作经历外,他还做过一段时间的高管招聘(猎头),参与海地和日本的地震灾后救助,并创办了一个早期风险基金。别人,甚至他自己都很难记清楚他的工作经历。

2014年,他听说一家洗车店的老板要退休,意欲出售自己的生意。金说:“我开始没有把它当回事,部分原因是因为它是一家洗车店,其次,我刚看完《绝命毒师》(Breaking Bad),以为那是洗钱的地方。”

但是当他开始研究洗车行业时,发现市场机会大到难以置信。

金说:“那时,洗车行业价值100亿美金,市场上没有一家行业主导者。最大的四家洗车店只拥有该行业5%的市场份额。”

洗车业的麦当劳或者亚马逊在哪里?对于许多美国人来说,车是他们拥有的最贵的物品,为什么他们一年只洗几次车,还尽量找便宜的地方洗?

他说:“这说不通。”他知道一点:自己的车越干净,他就越喜欢,在车里的满足感越大,并且越不想换车。他希望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感受。这似乎既是普遍恩典,也是普通常识。

然而,如果真要做的话,他希望能用正确的方式即荣耀主的方式去做。

尊荣上帝、员工和客户

金在亚历山大的家附近开了第三家分店。

亚历山大说:“我走到窗口,里面的店员特别积极热情,告诉我他们有无限次洗车的会员计划。我甚至还没试洗就签约了。”店员们友善的面容、免费的湿巾和空气清新剂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后来,他读社区大学时,需要一份时间灵活的兼职。于是他申请了常洁的职位,面试时发现他们的问题与众不同。

这位22岁的年轻人说:“面试问题通常是:‘你有什么工作经验?’或者‘你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处理?’。但他们开始问人生愿望、生活目标等等这些重大问题。”

亚历山大喜欢这些问题,因为他也“想认真地发现自我”。他在教会长大,但感觉“这信仰与我不合”。在远离了宗教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借着佛教来思索灵性方面的事情。

店长解释了“总体规划”,即一种明确的可测量的职业成长方案:从管理培训生(10-14美元/小时,工作期预计是六个月)到店长助理(年薪4.1万美元)到驻场店长(年薪7.2万美元)再到总店长(年薪10.1万美金)最后到区域主管(年薪14.5万美元)。

亚历山大说:“这是在培训管理层,而不仅仅是一份服务员的工作,这对我来说很新颖。”他热爱这份工作。几个月后,他就转做全职员工了。

除了生活工资外,总体规划还包括了导师指导。金带同事们出去吃午餐,询问大家喜欢做什么和擅长做什么。

金说:“当我创立常洁时,一位我信任的顾问告诉我,‘你的员工将会是公司成长的瓶颈。你需要花时间在员工身上投资,并培养他们。’听到这建议,我有些畏缩,因为这听上去就是缓慢、痛苦和混乱的。”

但他接受过导师指导,所以也知道导师模式是很有影响力的。

混乱的指导

金告诉福音联盟:“很多员工一生中只受过一点甚至是零导师指导。”2016年,他听到特朗普的总统竞选提到那些被忽视的劳工阶层。他也在关注劳工阶层,尤其是其中那些需要更多机会的年轻男人。(一项调查显示,年龄介于25至54岁之间、没工作、不上学也不找工作的男性,每天有七个半小时花在休闲活动上,其中五个小时在屏幕前。)

告诉《权威》(Authority)杂志:“很多人认为他们没读书或者没上大学的话,这辈子就完了,不可能取得成功了。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宁愿背负十几万美元学费的债,去攻读那些自己并不想要且实际上也没什么用的学位。我认为这毫无意义。”

常洁洗车店 “不看大学学历”。金:“我们要招的员工是要有生活智慧、善于与人打交道并努力工作的。然后,我们会在你身上进行大量投资。我们与每位兼职员工都有一对一的咖啡会面。之后,我们会大力鞭策你。我们给年轻人许多权力和自由;例如,让一位19岁的员工为新店举办盛大的开幕式,允许他们管理预算并领导一个团队。”

除了职业成长的总体规划外,金还研究可以融入企业文化的节奏。其中一点就是,工作未做完,工资先到位,这表明人们是蒙了恩典而工作,而不是为了恩典而工作。另一点是每月一次的聚餐(在健康的时候,他亲自举办),员工可以一起吃饭、玩游戏和庆祝升职。金提醒大家记得常洁的愿景和价值观,即:帮助客户保养好自己的车、对车的状况满意,通过循环水来促进环保,鼓励员工并帮助他们取得成功。

亚历山大说:“这改变了人们对工作场所的看法和感受”。兼职工作上岗前,他就受邀参加了首次聚餐。

金致力于通过爱顾客和爱员工的方式来荣耀上帝,这已见成效。这三年里,他的团队扩大到30人。(他的两个店长与他和他妻子艾芙琳Evelyn住在一起。) 他开了第二家分店,然后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他还计划拓展更多分店。

艾芙琳(Evelyn)给他生了个漂亮的女儿,他的喜乐得以完全。

紧接着就迎来了2020年。

2020年的悲痛

女儿麦肯琪(Mackenzie)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金氏一家在医院待了九个月(因为碰上新冠疫情,大多数时候他们得不到支持),看着女儿在13场手术中挣扎。由于每次只能一位家长陪护,这就意味着,要么麦肯琪,要么其中一位家长,总有一个人是孤独的。

夏末时分,麦肯琪情况稳定,便出院了。但就在第一次回家的那周,她突发败血性休克而离世。金和妻子悲痛欲绝。

金不在医院的时候,尽力维持着洗车店生意,这一年本足以让他破产。由于企业停工,工人被遣散回家,通勤量骤降。没人休假,也没人开车。即便需要洗车,人们也有足够多的时间自己来洗。 

金说:“我们已经看到了业绩的下滑。”但这不可怕,常洁的经营采用的是订阅模式,即客户每月支付一次,想洗多少次车就洗多少次。很多客户还在继续月付。

金留住了大部分员工,但不得不辞退两位:一位是因为工作表现差,另一位是因为气场不合。两位都花了时间和整个团队建立关系。

金提到导师模式时说:“我发现,当工作上出现分离时,我们员工在这里受到的伤害,要比在其他公司严重得多。我不想只给你一个片面的印象。我们有很多优点,但也有些事情是艰难和破碎的。”

他曾考虑过不干了。但是,他:“我坚信我们的社会使命,即通过提供机会和全面的指导来丰富他人的人生。为了达到这目标,我的团队已经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我无法想象放弃他们,而且洗车店被卖后,它的文化可能会改变,我不愿意冒这个险。” 

展望未来

2019年12月,女儿麦肯琪出生前后,金聘请了他的牧师来常洁工作。两人都喜欢金的愿景,即服务好客户和团队员工。那时杰·曼古巴(Jay Manguba)感觉到他在教会的服事已告一段落,这是他事工方向的自然转换。

曼古巴负责监督常洁的领导力培训,他说:“当我停止了在教会的服事时,记不清有多少人打电话给我说:‘我听说你要离开事工了。’其实我并没有离开事工。我和人们一起工作,只要你和人共事,你就是在服事。此外,我们用美德做生意(林前10:31b 无论做什么,都要为荣耀上帝而行),这会吸引世人。”

典型的例子就是亚历山大,这位非基督徒说:“这里对我来说很新鲜,永远不会单调平庸……它也改变了我对宗教的心态。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我每次与(基督徒)交流时,(信仰)都令我烦恼……我想说,八年以来,我第一次对这个信仰有了比较积极的认知。”

金的期待正是如此。

他说:“无论人们是否认识福音,如果将来有机会瞥见伊甸园或者天堂,他们定会惊叹不已。他们会感动流泪地说,‘这是哪里?如果你告诉我,我一定会爱上它。’”

他知道常洁不是伊甸园也不是天堂。但他希望它有所不同,他希望他的员工和客户不是爱上他,而是爱上他跟随的耶稣。


译:穆汐姊妹团;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Changing Lives Through Washing Cars.

Sarah Eekhoff Zylstra(沙拉·茨尔察)是福音联盟的资深作家,于西北大学获得新闻学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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