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与艺术 基督徒经典著作
八十年后,C. S. 路易斯的《人之废》告诉我们什么?
2023-10-23
—— Joseph A. Kohm Jr.

编注:就像 C. S. 路易斯(C. S. Lewis)所建议的那样,我们要帮助我们的读者“让这几个世纪以来干净的海风吹过我们的心”(出自 On the Incarnation: Saint Athanasius with an introduction——译注)。也正如他所指出的那样,“只有通过阅读经典”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我们接下来要审视一些可能被遗忘、但是依然和现今的教会相关,并且能帮助今日基督徒的经典著作

2023 年 5 月,埃隆·马斯克的公司神经科技公司Neuralink 获得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开始进行人体临床试验。Neuralink 开发的脑机接口技术将芯片植入大脑表层,把受试者的脑电活动与电子设备连接起来。

该公司之前一直使用动物进行试验。几年前,该公司发布了一段视频短片,视频中一只植入 Neuralink 技术的猴子,仅凭意念就能控制电脑游戏中的光标和手柄。

1943 年 2 月,C. S. 路易斯发表了一系列关于教育的演讲,这些演讲后来整理出版,书名为《人之废》(The Abolition of Man)。80 年前,当他连续三个晚上在达勒姆大学( University of Durham)就此话题做演讲时,他不可能想到,八十年之后,科技会发达到让猴子用意识来玩电子游戏。然而,在他早期的作品《黑暗之劫》(That Hideous Strength)中,他就描绘了一个同样荒谬的世界。

在 1955 年路易斯写给他的美国朋友玛丽·威利斯·谢尔本(Mary Willis Shelburne)的信中,他抱怨说,《人之废》虽然是他最喜欢的书之一,但“几乎完全被公众忽视了”。如今,我们应该来好好读这本书,这会让我们受益匪浅。

《人之废》对当下的我们特别有用,因为路易斯从很多方面预言了未来。他预见到了我们正在经历的各种潮流:伦理情感主义、对科学权威有时无条件的信任,以及政府越来越多地利用技术来控制民众。

美国亚马逊网站对本书的介绍如下:

《人之废》

C. S. 路易斯 著

在经典作品《人之废》中,20 世纪最重要的基督教作家 C. S. 路易斯力图说服读者,勇气、荣誉等普世价值观在当代社会中的重要性和现实意义。《人之废》既语惊四座,又如先知预言,是路易斯杰出作品中最广为评论的一部。《国家评论》(National Review)将其选为“20 世纪 100 本最佳非虚构类图书”的第七名。

哈珀·柯林斯出版社 (Haper Collins),128 页。

主观之毒害

在第一讲“无胸之人”中,路易斯解构了一种通过英语教科书巧妙地强加给孩子的教育模式。为保护作者,他重新命名此教科书为《绿皮书》(The Green Book)。该书间接反映出的世界观将所有价值观都归结为感觉和情绪,从而让这些幼小的心灵离弃客观价值。例如,对瀑布的敬畏仅仅代表了个人态度,而不是瀑布本身的崇高。

相反,路易斯认为,教育者必须教会学生发现客观现实,并做出合宜的反应。教师必须在学生的心灵沃土中植入“正当情操”(14页)。在路易斯的模板中,“头脑通过心胸来统治肚腹”­——心胸是我们的动物冲动与思想之间的中介,也是训练和调节肚腹的机制(24页)。人若无胸,错位无序的爱就会肆意妄为。

在第二讲“道”中,路易斯断言:“贯彻《绿皮书》精神的教育,其实际后果必然是,哪个社会接受它,哪个社会就毁灭。”(27页)。当社会脱离了客观标准,即“自然法”“传统道德”或路易斯所称的“道”(43 页)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

预见超人类主义

路易斯的最后一篇演讲《人之废》描述了当社会抛弃“道”、拥抱主观主义,再遇到合适的手段、动机和时机之后,会发生什么。在“道”之外,“配制师”(conditioner)将出现,他们“的装备将是全能国家和势不可当的科学技术:我们最终将会得到一个配制师种族,他们的确能够把所有后代雕凿成他们所喜欢的样子”(60 页)。

我们可以看到,通过超人类主义(transhumanism)的运动,配制师已经到来。正如作家尤瓦尔·诺亚·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所认为的,“我们可能是最后一代智人,因为在今后的时代,我们将学会如何改造身体、大脑和思想。”

正如路易斯所预言的,这一进程已经开始。2022 年 9 月,拜登总统签署了一项推动生物技术发展的行政命令。该命令指出,为了“实现我们的社会目标,美国......(必须)能够像编写软件和计算机程序一样,为细胞编写电路,对生物学进行可预测的编程。”

谁能决定我们的身体、大脑和思想的工程?谁能为我们的细胞编写电路?他们就是路易斯所说的配制师。

瞎眼的魔法师

即使配制师的决策过程看似民主,但他们靠着其选择成了最高权威。“我们所谓的人控制自然的权力,到头来却是一些人施加于另一些人的权力,自然只是其工具”(55 页)。

成为拥有这种力量的配制师是有代价的。路易斯称其为“魔鬼交易”,人通过交出自己的灵魂来获得力量(72 页)。一旦交易完成,其结果就是“去人化的配制师”(73 页)。步出“道”外,“他们就根本不是人”(64 页)。

魔鬼交易所带来的后果并不止于配制师的去人化。一旦他们被去人化,他们的视野就会为魔鬼交易所蒙蔽,将胎儿、病人和老人等其他人视为非人。

路易斯指出,在以往的时代,智慧和美德使灵魂符合实在(reality),以追求成为真正的人。而现在,配制师通过使“实在服从于人之想望”(77 页)而抛弃了人性。路易斯认为,我们用技术解决方案征服了实在, 而不是让自己符合实在。这就包括重新连接我们细胞回路,在大脑中植入芯片,或为青少年提供青春期阻断剂。

一个早期的魔鬼交易是歌德笔下的浮士德, 他被弄瞎了双眼,这是对他在追求权力时所造成的伤害之审判。路易斯在《人之废》中的最后警告也指向了类似的结果。

傲慢的配制师以为他们可以“看穿”道和客观价值,从而获得更深刻、更有意义的东西。相反,路易斯认为,魔鬼交易只会导致盲目,“看透”所有事物,与闭眼不看一模一样”(81 页)。因此,整个世界都变得看不见了。


译:变奏曲;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网站:What Does C. S. Lewis’s 'The Abolition of Man' Have to Say After 80 Years?

Joseph A. Kohm Jr.(小约瑟夫·柯姆)法学和道学硕士均毕业于维真大学(Regent University),他现在担任路易斯学会(C. S. Lewis Institute)的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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